这隐藏在道门最隐秘的不可知之地的存在到底是道是魔？
方岩弄不明白，可袁守城和萨麦尔却不太在意，魔道本是同源，他们反倒是对献祭必有恩赐很是感兴趣。
“我应该怎么称呼您。”慎虚的血快流干了，脸色却有种不正常的嫣红，精神似乎好了很多。
“天地元气起于我，归于我，而我并不存于世间。你们可以称我归零者。”声音很平淡却不容置疑，“魔族，你的名字是什么？”
“湮灭之光。”慎虚低声回到。作为低等魔族是没有名字的，同族之间常会用天赋能力相互称呼，慎虚的能力是湮灭之光，自然也就是他的名字。
“低等魔族的生命并无价值，但你的天赋湮灭之光可以得到恩赐。”
恩赐？这位归零者自认神灵？低等魔族的生命并无价值，也就是说高等魔族是可以用来献祭的，这位显然是偏向道门的存在，可显然不是善良的神灵……一连串的疑问在众人心头升起，只有慎虚心如止水，因为任何恩赐也不会让生命重新来过。
慎虚不但什么都不想要，甚至还有点想笑，自己一生机关算尽，如今机会临头居然无欲无求…只是他明白，唤醒归零者是全部生命的意义所在，献祭必须完成！于是他跪地祈求：“您能不能让一个虚体重获肉身？我想给张莫言的阴神一副躯壳。”
慎虚祈求的神恩居然如此！这是临死前的忏悔吗？
袁守城一惊，张莫言生前是太素境界的大修行者，这种境界的阴神一旦开始魂飞魄散是绝不可能的逆转的，无论仙家传说还是道门记载里都无此先例。这位能独开空间的归零者莫非真是已得大成的神灵？
“献祭与恩赐都须在此处，张莫言何在？”归零者的声音依旧平淡，但这无疑承认自己可以做到！
问题是张莫言不在这里，这个空间是与外面世界隔离的，就算归零者神通再大也不可能波及外面的世界。慎虚忍不住苦笑起来：想做好事都没机会，自己还真是天生当坏人的命。
“我这里恰好有一个幼年魅，也是虚体之身，能不能承载恩赐然后再转给张姑娘？”方岩出了个主意，他是真心希望沈寻舟和张莫言能有个好结果，这两个至情至性的人确实太过坎坷了。
“得恩赐须献祭，你的祭品是什么？”归零者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波动。
他这么说就是能做到！方岩闻言不由高兴起来，如此一来若和张莫言都有希望得到身体了，一举两得，可问题是究竟要献祭什么呢，难道要出去抓个魔族回来吗？
历代道门先辈了遗留的神文…不可知之地的空间…献祭魔族生命唤醒的神灵…上述种种似乎有着某种联系，方岩心头一动，他用品微真经里的内视之法探视，进来之前看到的那行神文还静静躺在灵台识海之内，而无色界天和羽人神符却都消失不见。
“我有神文献祭。”随着方岩的话音，那行神文自行飘出，浮现在祭坛之上。一束光照亮了那行神文，无数光影景物在其中变幻，似乎让这荒凉的神殿多了一丝色彩。
“凡人，你的献祭我很满意，你所说的魅可以出来了。”
若随即现身，揉了揉眼睛，没睡醒一样。她看起来是十三四的小女孩模样，只是脚底离地数寸，实际上是漂浮在空中的。发现几个陌生人在场后，若立刻躲到了方岩身后，怯生生的不知如何是好。
方岩转身蹲下，语气认真，“我们在一座神殿里献祭，这里的神可以满足愿望。我想为你凝出实体之身，然后你再帮助张莫言姑娘，你愿意吗？”
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，睁大眼睛看着周围，显的很紧张，毕竟除了方岩、杨黛之外她没有见过其它人。
“我愿献祭神文。”说这话的时候方岩看了一眼慎虚，见对方满脸的虔诚和期待。方岩习惯性的觉得有什么阴谋，想明白后不禁歉然一笑，会意的慎虚也点了点头。此时一切不需多言。
神文献祭开始了，轻风乍起，一时间祭坛伤如烟火绽放，神文化作点点星辰升入空中，慢慢消失。虽然最基本的神文，其中所含还是丰富无比、无以名状。这是对于世界地城规则的描述。袁、萨、方三人都在用心揣摩，所得各有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