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明,不能对男人有太多期待。

    哪怕费远舟是个大学生,他也就是个读过大学的、警队里的愣头青。

    “何同志,我是市公安局费远舟。”

    “费警察好。什么事啊,我也正要找你呢。”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何如月的眉开眼笑。

    “首先谢谢何同志指点迷津,哈哈哈哈。”费远舟也放松了,在电话里大笑起来,“其次想跟你说,陈新生在看守所呆不了多久,一判决就会转监狱去服刑,那可就远了,你们厂里是不是要来看看他。他应该有很多要交待的吧?”

    虽然没有解答很多很多的疑问,但费远舟这个建议倒是提醒了何如月:“这个等我请示过领导。谢谢费警察提醒。”

    费远舟道:“不用客气,这是我的工作。对了,你找我什么事?”

    何如月笑了:“我能有什么事,也就是陈新生的事呗。听说他被定了过失杀人?这样会判多少年啊?”

    “这我也说不好。毕竟是他卡了死者的脖子,虽然是死者要求的……咳咳……但现在死无对证,这点也只能存疑了。”

    何如月有点担心。在她的印象里,“疑罪从无”是从九十年代开始的。

    虽然这个世界是架空的平行世界,但整体环境和发展脉络跟她所处那个世界的八十年代初非常相似。因此她可以断定,这里一定还没有到“疑罪从无”的年代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办案人员执行的是“有罪推定”。

    纵然如此,何如月依旧努力争取:“他可是自首啊。你们公安部门一定要考虑到自首情节。”

    费远舟虽然愣头青,但也听出来何如月的担心,安慰道:“在会议上我也发表过自己的观点了。我们队长说会考虑自首情节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人家女儿还小哎。总得有生之年还能见见女儿吧。”何如月不知怎的,就有点伤感了。

    费远舟道:“反正啊现在正严打,判决权力下放,审判流程比以前快多了,很快会有结果的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袁科长急不可耐:“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说严打期间权力下放,审判流程加快了,陈新生怎么判很快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袁科长竖大拇指:“我们小何真替单位着想,还急着帮陈新生说话。陈新生判轻点,咱们厂里责任也能轻点啊。”

    何如月苦笑一想,心想,我才没这么高尚呐,我就是想着家里那个倒霉孩子罢了。

    “袁科长。警察同志说判决后陈新生就要送去服刑了,也可能会很远,问咱们厂里要不要去见见他。估计他也有不少事要交待。”

    袁科长望向一直不说话的黄国兴:“黄主席,你说呢?厂领导出面不合适吧,他毕竟是个罪犯。要不你们工会出面?”

    刚刚一番电话,黄国兴已经听出了端倪,他点点头:“行啊。就不说陈新生,他爱人也是咱们厂的职工,就看在去世爱人的份上,工会出面也说得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