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又不是女人我卖什么身!”何振宇激动地弹了起来,脑袋的撕裂感突然强烈,疼的他“嘶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卖身。”江璟盯着他,十分淡然地说。

    何振宇下意思微妙地瞟了林淮一眼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“我真的没有。”

    江璟拨了拨刘海,继续问,“去那种地方和卖身有什么区别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,反正说不清楚的,有钱赚就好了,”何振宇自暴自弃般地把背往后一砸,“两天晚上去一次,久了顾客会不满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挺懂。”江璟嘲讽性地一笑。

    何振宇无奈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看着两人打哑谜,林淮在一边一直插不上话,这会终于找到个空隙,“你们在说什么啊?兼职了什么啊?”

    “哎,直说了吧,也没什么,我就是在酒吧里面……”

    正当何振宇打算细细解释时,却被江璟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别说!”江璟作势就要捂住何振宇的嘴,但想起他刚刚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没下手。

    他倒退了一步,把林淮挡在背后,说,“没什么的,那种事情,别听。”

    “喂,我说啊,”何振宇都被这一出逗笑了,他拿食指指着江璟,“你是男人吗?别那么敏感啊,听听我们下阶层公民的日常也不错,就当丰富阅历了,干嘛不让我说?”

    “不需要这种阅历,”江璟把他的手指拍下,“别用手指指人。”

    “每次见你都神经兮兮的,怎么还不去看病,”何振宇脸上恢复了点血色,但表情不算好看,他屈起手看了会指甲,又揉了揉自己的老茧,说,“这个社会一半一半的,有人前的光鲜,有地下的黑暗,凭什么你可以知道,却不让林淮知道,别那么幼稚好不好?他也有跨入社会的那天,你让他怎么面对?”

    江璟很想说“有我在”,但想了想又觉得这番话挺有道理。

    他总是习惯说“有我在有我在”,殊不知这是林淮自己的人生,多一个少一个人不会有多大的影响,他一直以来都想把这个世界最好的一面呈现给林淮看,但没有想过,一些难以切齿的肮脏正躲藏在身后。

    他也仅仅只帮林淮挡在了面前,而且他的能力有限。

    江璟撇开头,没说话,就当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“那种地方,能兼职什么工作猜都猜出来了吧,”何振宇盯着林淮的眼睛,“朋友介绍过去的,说钱来得快,我也就信了,其实一开始还挺怕的,不过幸好只是个小服务生,端端酒,后来干得不错,成了前台,和更多的人接触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一次老板喊我过去,我挺忐忑的,不知道做错了什么,会不会扣工资,我到了那边心才悬下来,原来是那天晚上来了几个大老板,包了一个房,叫了很多姑娘过去,但姑娘酒量不好啊,没劲,他就想着让我一个男的过去,我之前看到那些陪酒的还有小费拿,大气的好几千呢,顶我一个月工钱,我肯定没放过这次机会啊,我就去了,而且能免费喝那些高档的酒,想想也是我赚了对不对?”

    何振宇脸上突然浮现出笑容,令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“可是进包厢前,老板却找人给我化妆了,那是我第一次化妆,厚厚的一层涂上来,我都不知道是什么,最后还给我抹了点口红,真是娘爆了,不过我也没多想,那短时间没睡好,皮肤蜡黄,遮了遮倒也挺白,不至于等会那帮大爷们见到我就恶心地把我踹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