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萧濯醒来的时候,天已经大亮。

    云扶疏迷迷糊糊就觉得身上很重,睁眼一看,原来是被人压住了。

    萧濯长手长脚死死压在被褥上,而他在被褥里被压得不能动弹。

    挣扎起来,“你这个登徒子!”

    萧濯看着身下人灵动的表情,有点怀疑昨天的阴间人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“你都忘了?”

    云扶疏歪头疑惑,“什么?”

    萧濯定定看了他几眼,确定他不像是作假后嬉笑起来,打个哈哈就糊弄过去,“没什么,就是你睡得不老实。”

    俩人拌嘴着来到大厅。

    云微早早就坐在厅中正中的红檀木椅子上,喝着茶等着他们来。

    旁边小厮喊着,“敬茶。”

    下人拿来两个蒲团放在地上,云扶疏跟着就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萧濯看着眼前的蒲团,直挺挺的就是没有跪下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年少成名,又内有桀骜之气,连亲爹都没有跪过几次,更何况是别人。

    坐在高堂之上的云微脸色不好起来。

    云微心想,这小子一个赘婿,给他摆什么脸,要不是疏儿出了些问题急着成亲,绝不会便宜了他。

    厅堂内的气氛隐隐僵持起来。

    萧濯老神在在,还嘻嘻哈哈挑着眉给云微一个微笑,气得他手里的茶杯都拿不稳了。

    “啊呀,云伯伯向来慈爱,对我们这些小辈宽容,我又出身乡野不懂规矩,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云伯伯也能理解的哈?”

    管家善于观察眼色,见状不好,出来打个圆场,“您这是哪里的话,我们老爷自然慈爱,新婚头天该给长辈敬茶,这是规矩。”

    说完退到一边,心想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没有理由推脱了吧,谁知道萧濯嚷嚷:“这是哪方的规矩?这婚事办的不明不白地,小婿现在还迷糊呢。要是娶吧,那敬的高堂也不该是云伯伯,要是嫁吧,我可是记得我们定的亲事不是这样的,可得给我个说法,要不然我不干。”

    萧濯一屁股坐在蒲团上,脸上是纯然的疑惑。

    云微揉了揉额角,这胡搅蛮缠的劲儿怎么这么熟悉呢,烦躁地挥挥手,“不敬就不敬了,准备准备去神庙洗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