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舟舟和周拓两人下楼找吃的，下面倒是热闹，一点都看不出已经是深夜。
医院周围有很多店都是24小时营业的。
两人进了一家便利店。
余舟舟要了份车仔面，买了罐酸奶，先找位置坐。
过了一会儿，周拓也拿着一份面过来一起吃。
余舟舟今天还没吃过东西，早就饿得不行，周拓好像还是没什么胃口，只是陪着余舟舟吃。
“拓哥，你在担心阿姨？”余舟舟看周拓好像心情低落，问了一嘴。
周拓扯了下嘴角：“嗯。我没想到，我妈进手术室的时候，我有点慌。”
周拓这么一说，余舟舟想到早上苏九珍进手术室的时候，周拓确实有些紧张，一个人默默去外面抽了好几根烟。
“当然啦。阿姨是你妈妈，你就这一个妈妈，肯定会担心。”
“嗯。这几年光顾着和我妈置气，今天忽然想到很多。她虽然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妈妈，没照顾好我们姐弟三个，可也没让我们受欺负。那天她在店里护着你的样子，让我想起小时候，我跟周烁两人被高年级的人欺负，我妈冲上人家家门，把人骂了一顿，要人家道歉。人家不肯，她就赖在人家家里不走。她也不要什么，就是不能让人欺负我们。她说，有一就有二，今天她不替我们出头，回头谁都欺负我们一下。人家不肯，她就说报警。人家说她小题大作，她也无所谓。她说面子不值钱，让儿子女儿受欺负她才是窝囊。她就待人家家里，一直到那个高年级的男生给我们道歉了才带着我和周烁回家。”
周拓说着，好像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。
其实余舟舟听完也觉得很好玩。
她喝了口酸奶，点了点头说：“你这就是典型的生在福中不知福。那天阿姨替我教训向姗的时候，我都觉得很解气。小时候我被人欺负的时候，就希望我妈妈来替我出头，可是一次都没有。我妈有时候看我头上破皮了，也不多问一句。有时候人家家长倒打一耙，我妈还向着别人说话。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我妈亲生的。所以，阿姨这么好，你以后也别跟阿姨置气了。”
当时很难过的事，现在却像笑话一样讲出来了。
余舟舟这才发现，很多事，已经过去很久了。
周拓一听，不服气，拍了下余舟舟的头说：“你这话说的。明明是她跟我置气。”
余舟舟笑得不行：“行行行。”
等她停下来，才看周拓看着她，余舟舟忽然不笑了。
周拓忽然弯腰，看着她。
余舟舟警惕起来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周拓伸出手，温热的指腹擦过余舟舟的嘴角：“好了。”
余舟舟一看，是酸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