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盛到底还是选择了沈曼,没有一丝丝犹豫。

    沈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,在沈涛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后,跌跌撞撞地向景盛跑去。

    在他们相拥的那一瞬间,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心,一下子就空了。

    沈涛在我耳边低低地笑:“夏小满,你真失败。”

    是啊,夏小满,你真失败。

    我看着俨然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沈涛,不怕死地回敬他:“你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失败者就该和失败者一起,被毁灭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地,沈涛猛地推了我一把,我身后摇摇欲坠的铁栏终究还是没能护住我,随着我,一起坠落。

    而沈涛,也跟着跳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隐约听见景盛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名字,可我想也许这只不过是我的另一场幻想。

    据说,跳楼死的人,是感觉不到痛苦的。

    因为在落地的那一刹那,大脑会分泌出大量的多巴胺,麻痹你脆弱的神经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,可是在我坠楼的那一刹那,我的心,竟感觉到异常的平和。

    在意识到自己真的会死的那一瞬,我忽然之间真正明白了,韩叙说的“在这世界上,没有人比我爸妈更希望我能活得好好的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可惜,已经迟了。

    “嘭”的一声,震耳欲聋。

    那幢建了一半被废弃的高楼,和盐城蓝得找不到一丝瑕疵的天空,成为停留在我脑海中最后的画面。

    然而我,终究还是没有死。

    我在重症监护室昏睡了整整一个月后,奇迹般地醒来。

    在我睁眼的那一刻,韩叙哭了。

    他蹲在我床边,抱着头,哭得像个孩子。

    我想去安慰他,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插满了各种管子,手脚也全被打了石膏,根本就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医生很快对我进行了全方位检查,大概是说度过了危险期,不会再有生命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