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玉印一点一点地接近她的手,祠堂外突然又传来一个人声。

    “我不同意。”

    那声音苍老且沙哑,秦霜一时听不清来人是谁。

    可面对着她的大长老却看清了,来人正是秦家的家主秦晗颜。

    秦霜眼见着手要碰到玉印了,却被大长老又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仪式接二连三地被打断,秦霜气急败坏地回头去看,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眼中的恐惧大于惊喜,她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,让推着秦晗颜进来的秦泱和秦曦月眼露嘲讽。

    “怎么,霜妹是不相信眼前所见?”秦泱推着轮椅进了祠堂。

    轮椅上的秦晗颜面色苍白,没有一丝血色,近乎于一个死人般地瘫在轮椅里,看着着实骇人。

    本来这种情况她是不能下床的,可她执意要来,还说就是爬也要爬到祠堂,秦泱没办法,只好从了她。

    秦晗颜毫无光泽的眼睛盯着秦霜,似是在质问她一般。她心虚地低着头,嘴里嘟囔着,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有我在,就没什么不可能。”今日的秦氏祠堂格外热闹,接二连三的人不请自来。

    率先进来的是萧知府,然后是说话的袁大夫,而他身后,还跟着被衙役押着走的楚忆卿。

    “秦霜,你爹已经承认了,这毒是你指使他下的,就下在你娘每日喝的雪梨汤里。你身为女儿,恶毒弑母,身为族人,毒害族长,你现在居然还有脸继承我秦氏的族长之位?”秦曦月黑着脸,声音尖厉,如同地狱来的审判者一般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袁大夫偷偷联系了她,说是他有办法弄醒秦晗颜,要求就是让她保护好他的妻主和一双儿女。

    秦霜这种人袁敞在京城时见得多了,过河拆桥是惯用的手段。他当年就是为了不让妻儿每日为他担惊受怕,才毅然辞了御医的官职,回了杭城当了一方散医。

    他在皇宫摸爬滚打这么些年,又怎肯如此轻易地毁在秦霜手里,故而他才去投靠了秦曦月。

    秦晗颜所中的毒,乃是市面上并不常见的“悠然”。这种毒,有一定的致死量,不到那个量时,中毒者跟常人无异,可一到那个量,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这是宫里那些人惯用的伎俩,可以很好地防止被尝膳的尝出来。

    而他年轻时好胜心强,在破解这种毒上花了不少心思,故而颇有心得。

    本来他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,可谁知秦霜居然以他妻主儿女的命来威胁他。

    呵!

    秦霜听了秦曦月的话,向楚忆卿投去了询问的目光。